在朱宥勳的《越好的文字技巧,效果反而越糟糕?》這集影片中,解答了我之前的疑惑︰為什麼有些文字描寫,會讓人感到做作?
朱以這次大考中心的《花草樹木的氣味記憶》這篇文裡一段文字為例,做了不錯的說明。
朱引用的該文原文是這樣的︰「我家的車在建國南路的車龍中貢獻盛夏的燥與鬱,而這後來的遭與遇卻成了我此生始終會在某個活著的間隙所想起的味道。」
讀完這段句子時,我有種說不上來的尷尬感,但也不太確定,這種感覺的源頭是什麼。針對我這個疑惑,朱宥勳給了很好的說明︰文章的形式與內容失去平衡,形式大過於內容了。
其實該句子描寫的意象相當單純︰主角在夏天燥熱的車流中,聞到了某個味道,讓他回想起一段往事。
那麼,奇怪的點在哪?朱解釋說,以文學表現來說,如果我們要表達的內容很單純,就不應該用這麼複雜的形式去呈現。合理的分配方式是︰簡單的內容對應簡單的形式,複雜的內容才對應複雜的形式。
文句裡,作者把「燥鬱」和「遭遇」各自拆開,刻意用了分離字詞的技巧,並且還把該段意象堆疊成困難的長句,讓整句話看起來非常華麗。
問題就出在這裡。事件明明很單純,卻被用了複雜的修辭來雕龍畫鳳,這就會讓人產生違和感。以打網球來比喻,就是殺球力道很強,但結果殺出界了。
在文章非主要重點之處操作過頭,是一種不適切的刻鑿。我也有過這種經驗︰自己寫到頭腦發熱、情緒高漲,卻沒打在對方在意的點上,作者跟讀者沒有對焦。
▋將上述洞察用在商務輸出
雖然朱引用說明的類型是文學作品,但我認為,同樣的洞察,也適用在商務輸出的範圍。
以職場情境來說,我們只需要在解決課題的重點處,做適當的說明就好。至於其他次要細節,譬如資料怎麼歸檔?來源是什麼?印成橫式或直式?交代給哪個執行單位?這些都只要簡潔的備註列出即可。次要細節並非不重要,但那通常都不是問題的核心,比例拿捏要恰當。
也有另一種狀況是,在商務輸出裡,我們呈現了太多個人感受,卻太少聚焦在課題的解方及效益,這也是一種比例失衡。如果對方讀到這種報告,也會有同樣的不適感。針對這點,我的經驗是,商務輸出是可以放入個人感受,但同樣要節制。
總結而言,以朱引用的該篇文學作品來說,我們想瞭解的,是文章後半部的敘事內容,因此並不需要在前面無關緊要的細節上,過度表演修辭肌肉。以商務及職場輸出情境來說,更要注意這類盲點,呈現給對方真正重要的訊息就好,精簡至上。